“你要不要先去醫院？”無衣這時又開口問道。

而此刻，無衣那美麗的眼眸裏，再次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關切，她很清楚寧凡有多在意父親，她不敢想象，一旦寧凡的父親真正出事，對寧凡將是一種如何沈重的打擊。

寧凡並沒有馬上回答無衣的問題，他神情凝重，臉色一陣變幻，顯然是正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麽做。

“先不去了，聯系在醫院那邊的人，讓他們隨時匯報情況。”寧凡終於開口，末了補充一句，“向你匯報就行，不是我必須馬上去醫院的情況，就不要告訴我。”

“好。”無衣答應得很幹脆。

“你來和我一起做一個人像拼圖。”寧凡來到葉柔旁邊，“我先大致畫出這個人的樣子，然後你用軟件錄入電腦，最後我們一起修改一下。”

寧凡說著找出一張白紙和一支鉛筆，坐在葉柔旁邊，用鉛筆在白紙上迅速進行素描，寧凡曾經簡單的學過一下最基本的素描，但他的素描功底其實很有限，只是勉強能畫出一個人的大致模樣，也正因為如此，他才需要葉柔幫忙。

用了幾分鐘時間，寧凡把畫像交給葉柔，而葉柔此刻也很配合，用最快的速度把畫像錄入電腦，然後用軟件開始修改。

“這裏，眉毛濃一點，還有這裏，這個臉稍稍寬一點點……對，就這樣……還有這裏……”寧凡根據自己的記憶，在旁邊描述，而葉柔也按照寧凡的要求進行修改，這一次兩人配合得頗為順利，大致十分鐘之後，在寧凡確定電腦裏的畫像跟他看到的人完全一模一樣之後，兩人這次的合作作品，也算真正完成。

“這個人是誰？”無衣這時在旁邊問道。

“我懷疑他是無夫。”寧凡簡單說了一下自己之前在萬竹嶺的遭遇，“盡管我失誤放走了他，不過他如果就是無夫，那他也失誤了，他肯定低估了我，以為我無法逃脫，這樣一來，我們就有了他最重要的資料！”

“我會在數據庫裏搜索他的資料，同時用監控和衛星來追蹤他。”葉柔顯然明白寧凡需要她做什麽。

“好，我現在該跟陳子軒聊聊了。”寧凡不再耽誤時間，將依然昏迷的陳子軒從地上提了起來，走到他們專門用來審訊的房間。

關上房門，寧凡快速在陳子軒身上拍了幾下，而下一秒，陳子軒便睜開眼睛。

陳子軒猛然從地上爬起，看到寧凡的那一瞬，他眼裏飛快閃過一絲驚恐，但很快，他便恢覆正常。

“我在青雲市了嗎？”陳子軒看著寧凡，語氣分外平靜。

“沒錯。”寧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，陳子軒此刻的平靜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
“也好，好歹是死在老家。”陳子軒淡淡一笑，“總比客死他鄉要好。”

“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嗎？”寧凡冷冷的問道。

“難不成，你還會讓我活著？”陳子軒反問道。

沒等寧凡回答，陳子軒就搖搖頭：“不，你不會讓我活著的，盡管你曾是個正義守法的警察，也因此讓很多人誤以為你依然那麽遵紀守法，但我卻知道，你最在意的，卻並不是那些死板的法律條文，你最在意的，是你心中的公道。”

“陳子軒，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更了解我。”寧凡冷哼一聲。

“很多時候，最了解你的那個人，就是最恨你的那個人。”陳子軒盯著寧凡，“兩個月前，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，但現在，這個世上，比我更了解你的人，已經屈指可數。”

“你說得沒錯，我不會讓你活著，我只是有些意外，這一次，你不指望那個一直幫你的人繼續幫你活命嗎？”寧凡冷聲問道。

陳子軒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寧凡，而後突然笑了：“我現在還活著，就是因為你想知道一直幫我的人是誰嗎？”

“沒錯，你可以現在說，也可以等會再說。”寧凡冷哼一聲，突然飛快出手，哢嚓，直接扭斷了陳子軒的胳膊。

“啊……”陳子軒忍不住發出慘叫，“寧凡，我什麽都會告訴你，別來這一些……啊！”

陳子軒話沒說完，寧凡就又扭斷了他另一條胳膊，然後緊接著，踢斷了陳子軒的雙腿。

痛苦的慘叫中，陳子軒倒在了地上，他臉上的平靜已經消失，蒼白的臉稍顯猙獰，豆大的汗珠已經布滿額頭，而他的眼神，也充滿怨憤。

“寧凡，老子什麽都願意說，你非要這樣折磨老子嗎？”陳子軒躺在地上，咬牙切齒！

“你說對了，你這樣的禽獸，就是需要好好折磨一下！”寧凡語氣冰冷，說完一腳踩在陳子軒的膝蓋上，直接將他的膝蓋骨踩得粉碎！

“啊……”陳子軒淒厲慘叫。

寧凡絲毫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，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，他幾乎踩碎了陳子軒身上每一塊骨頭！

這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發洩，更為了無辜慘死的白敏，也為了因陳子軒逃跑而死的出租車司機，還為了所有直接或者間接死在陳子軒手中的每一個人！

十分鐘後。

數次痛得昏迷過去的陳子軒，再次醒了過來，而他也再次發現，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覆，只不過，剛剛那深入骨髓的痛苦，卻依然是記憶猶新。

“姓寧的，你他媽有這麽恨老子嗎？要這樣折磨老子？”陳子軒咬著牙，“我草，要恨也是老子恨你這王八蛋才對！”

陳子軒此刻已經不再有半分冷靜，在受到連續十分鐘的折磨之後，他那瘋狂甚至可以說是癲狂的一面完全暴露出來。

“兩個月前，就是晚上這個時候，趙清雪那個賤人，穿著婚紗，進了你的房間！”陳子軒的聲音越來越大，到最後就像是吼出來一樣，“老子在房間裏苦苦等了她一夜，結果就等到那賤人被你草了一夜的消息！”

“陳子軒，你說話能別這麽難聽嗎？”寧凡冷聲說道。

“老子現在說話就是這麽難聽，你知道老子等得有多辛苦嗎？”陳子軒朝寧凡怒吼，“五年啊，整整五年，五年裏，那個賤人在我面前跟聖女一樣，老子也把她當聖女啊，五年裏，老子什麽也不敢做，小心謹慎，就等著那個晚上，可老子苦苦等待五年，結果是什麽呢？結果是老子還不如一個她壓根沒見過的人，她寧願把自己送給你這個完全不認識的王八蛋去草，也不肯讓老子碰一下……啊！”

陳子軒突然慘叫出聲，卻是寧凡終於忍受不了陳子軒那滿嘴的臟話，又一腳踹斷了陳子軒一條腿。

陳子軒單腿跪地，神情痛苦，卻更顯猙獰。

“姓寧的，老子有說錯嗎？你想過老子有多痛苦嗎？你他媽想過，前幾天晚上，老子知道那個賤人又在床上被你草了一個晚上的時候，老子有多痛苦嗎？”陳子軒嘶聲大吼起來，“你他媽知道老子是真的很愛那個賤人嗎？最他媽讓老子痛苦的是，那個賤人從來都沒在意過我，那個賤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向你表白，可她幾乎就沒提起過我，老子名義上當了她五年的未婚夫，可在她心目裏，老子連一個過客都算不上，可即便這樣，老子到現在，都他媽還愛她啊！你這王八蛋明白嗎？你明白這種感受嗎？老子現在還愛她！”

陳子軒那像是撕心裂肺般的吼叫，讓寧凡一時間不由得呆楞了一下，陳子軒真的愛趙清雪？

“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，就知道，我這輩子，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，五年，整整五年，五年裏，我不敢做錯任何事情，我小心翼翼的等著婚禮那天的到來，五年裏，她就是我唯一的夢想，眼看那天晚上，我的夢想，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，就要實現了，結果呢？”陳子軒盯著寧凡，眼裏滿是仇恨，“結果就是你這個王八蛋撿了最大的便宜！”

“陳子軒，別在這裏發瘋了！”寧凡冷哼一聲，“我現在問你，那個一直在背後幫你的人，到底是誰？”

“老子沒發瘋！”陳子軒朝寧凡怒吼，“姓寧的，你知道老子最恨你的是什麽嗎？不是你這王八蛋草了那個賤人，而是你這王八蛋，草爽了之後還他媽不認賬，你他媽還一副多不情願的樣子，你他媽撿了天大的便宜還他媽賣乖，都這個樣子了，你這王八蛋還在惦記著別的女人……啊！”

陳子軒又是一聲慘叫，寧凡忍無可忍再次踢斷了他另一條腿。

“有種你這王八蛋讓老子別說話，不然老子就要繼續罵你這個王八蛋！”陳子軒似乎忘記了痛苦，繼續大罵，“老子到現在都還愛著那個賤人，你呢？你這王八蛋得到了所有的好處，可你這王八蛋愛她嗎？你他媽居然還不愛她！”

停頓了一秒，陳子軒大聲怒吼：“你憑什麽不愛她？你這王八蛋憑什麽？”

沒等寧凡說話，陳子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：“哈哈哈，不過沒關系，沒關系，總有一天，你會嘗到我現在這種滋味的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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